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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砂】这是什么，吃一口

summary：砂金在某处死而复生，但是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感谢@狂想_confusion 老师给我提供梗还要被我骚扰，没关系我爱你

  

 

  

砂金觉得人生真是有意思。

比如他明明在匹诺康尼死去，现在却拥有意识，飘荡在这座巨大的、陌生的星球上面。

他能看见自己的手、脚和身体，也能摸到周围的一切。

但他试图找个人问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时，被彻底无视了。

无论是打招呼、客气的询问还是呼喊，统统都遭到无视，仿佛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他走到路中央，发现迎面走来的人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他伸手去摸自己颈部的动脉，那是跳动的、真实的。

砂金放下手，伸到墙边，指尖触到冰冷的、硬质的墙。

真见鬼，砂金想，这样算赌赢了吗？

  

1、

砂金感到突如其来的饥饿。

突然的，瞬发的，仿佛有人在十秒间掏空他的肚子，几乎让他直接软倒在地上。

砂金不得不用膝盖撑住身体，捱过这阵眩晕。

他还是觉得饿，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胃部隐隐作痛。

冷静点，砂金。他深呼吸，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现在的状态，能正常地进食人类的食物吗？

砂金一手撑着墙壁，踉跄一下，重新站起来。

鼻尖闻到一点浅淡的香，让他不由自主咽下口水。

他从打开的大门出去，发现一位正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

越靠近，香味越浓。

砂金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脏的鼓动声。

嘭嘭、嘭嘭。

不，该死，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正在哭泣的女孩子是香的，甚至让他不由自主往那边踉跄两步。

恶心、头痛、乏力。

他在即将陷入一片黑暗之前，指尖碰到那位女孩的发丝。

理所当然的，手指穿过了她的身体，但他感觉到温暖的力量流淌进自己的身体。

像雨水、闪闪发光的宝石、赢下赌局后微微发颤的双手。

饥饿奇迹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饱胀的温暖。

砂金回过神，视线很快落在那位小女孩身上。

她放下擦眼泪的手，显得有些迷茫。

“好像没那么难过了……”小女孩嘟囔一声，她站起身，裙摆像花瓣一样扬起，跑远了。

砂金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

他大概明白自己在吃什么了。

悲伤、快乐、愤怒，情绪让他饱食，情绪让他饥饿。

他是不被看见的、以情绪为食的未知存在。

  

这个陌生的星球稳定而安逸。

砂金偶尔逛出去，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看海鸥停驻在栏杆，又迅速远去。

他有的时候会觉得匹诺康尼的死亡像一场梦。

噢，他忘了，那确实就是梦。

他的身体和灵魂被困在一座由平凡和安稳构筑的日常里，仿佛要遗弃那段波澜的人生。

直到有一天，巡海游侠带来了公司的消息。

“听说托帕代表公司战略投资部，和博识学会代表拉帝奥教授正式签署了合作协议……”

砂金猛地从椅子上坐起。

筹码，从天上重新掉了下来。

金光闪闪、光彩夺目，一如他所经历过的人生。

  

砂金决定混上巡海游侠的飞船。

反正，嘿，他都已经死了，去见见老朋友也没什么。

说不定他们的下一站就是公司总部，刚好可以让砂金回去看看——比如，他的办公室还在不在，他给公司投资的三座大楼，打理得怎么样了？

或许还可以去偷偷把托帕快乐的情绪吃掉一点，或者……

去看看拉帝奥最近在做什么研究，顺便把他烦躁的情绪吃掉——哈哈，和颜悦色的教授，他想看这个画面很久了。

他心情愉悦地跟在某个人后面，走进飞船的自动门，顺便看了眼飞船上的日历。

星历8102年。

他在匹诺康尼死去后的第二年。

  

巡海游侠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伊伊玛尼喀。

这名字可真耳熟，砂金在那里赢下一场重要的赌局，然后得到了那枚珍贵的砂金石。

他这时正在将一位游侠悲伤的情绪偷偷取出来一点，揉成面团状。

他在某次碰到一个醉鬼，发现不仅可以通过接触进食，还能把情绪从体内抽出来之后就多了这个爱好。

他想要是出去之后公司已经把他除名，他也能多一门手艺——

至少可以去租一间棉花糖铺，然后捏出形态各异的糖果。

飞船马上要开始跃迁，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形态究竟能不能顺利跟着一起离开。

但，没关系。

还有比他现在的身体更糟糕的事吗？

他愿意赌一把。

  

2、

砂金觉得自己真是命中注定要赌赢。

比如，他一脚踏出舱门就发现对面停着公司标志的船只，甚至还挂着战略投资部的图标。

要不是没人能看见他，他一定要打扮一番，然后随机选择一位幸运儿拍肩说：“嗨，我是砂金，帮我联系一下翡翠或者托帕。”

他朝着公司那艘船走去。

要是还能给公司提意见的话，他要把加强安保系统写在第一条。

砂金在轻松骗过门口设置的安保系统时如是想。

他轻车熟路地摸到飞船内部的会议室，那里通常是最高职级的人员开会的地方。

他在经过那扇巨大的玻璃门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

情绪。那是激烈到极致的情绪。

砂金猛地抬头，向玻璃窗里看去，正好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梦一般的深红，阳光一般的金黄。

那是维里塔斯·拉帝奥。

  

砂金几乎要觉得拉帝奥看见他了。

这人的视线在他脸上多了停了会——教授可不是在会议中盯着墙发呆的类型。

他看见拉帝奥收回视线，神态自若地去翻手里的文件。

好吧，也许是错觉。

也许等会需要去和他打个招呼。

砂金闻到的那股香气变得不那么尖锐，似乎是那人的情绪稳定了些，但还是很浓郁。

这股情绪没有散去，而是变成了平静的海。

砂金不免感到好奇，他确信这味道是从会议室里散发出来的。

究竟是谁在压着情绪，进行着这场风平浪静的会议？

  

大概是这个项目设计的利益太多太复杂，砂金在外面站得好险要睡着。

那股食物的香气几乎都要让他产生饥饿。

情绪的味道持久而强烈地包裹在他的鼻尖，但会议室仍是井井有条的景象。

要不要先去别的地方吃点棉花糖？

还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把大门打开，嚯，灵异现象。

保不准能上报纸头条。

砂金在门口想了一会，还没挑出哪个方案更有戏剧性，便听到咔哒一声。

会议室的门开了。

砂金迅速放弃了所有想法，他决定立马进去。

笑话，那可是维里塔斯·拉帝奥，说不定能察觉到异常，把他从这个该死的状态拽回人间。

那股浓烈的香味在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离开会议室后依然存在着，甚至越来越强。

所以，排除所有可能性之后——

砂金回头看向会议室里孤零零的那个人。

拉帝奥路过他，重新关上门。

砂金咽了口水。

是饥饿，也是紧张。

——然后，他被握住了手腕。

  

砂金被饱胀的感觉冲得眩晕。

一股浓烈的情绪正通过两人接触的皮肤，被砂金毫无节制地吸取着。

星星、数学文稿、「祝你好运」、拉帝奥衣服上的猫头鹰、「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砂金不由甩开了拉帝奥的手。

他吃得太撑了，甚至感到胃疼。

拉帝奥顺从地松开手，为自己和砂金拉来两张椅子，等他捱过这阵饱餐后的痛苦。

砂金一手撑在墙上，站直身，接过拉帝奥递来的几张柔软的纸。

“说说吧，”拉帝奥把椅子拉到身前，“现在是什么情况？”

  

砂金靠在椅背上的时候仿佛恢复了往日那种笑意盈盈的风姿，他说：“……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碰到我。”

“你是什么时候重新拥有意识的？”拉帝奥正拿着纸和笔，闻言抬起头，将笔尖压在纸张上。

“两个月前？不，至少三个月前，”砂金歪头想了想，“不好意思，记不清时间了。”

“你说刚才在我们身体接触的时候，吸取了我的情绪？”

“是的教授——天哪，你看起来明明这么冷静，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怎么样？”

“你的「赌桌心理学」没写这一条吗？”

“但，教授，”砂金夸张地比着手势，“刚才的情绪是很强烈很有冲击性的——”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问什么重要问题：“所以，拉帝奥你刚才在想什么？”

拉帝奥在记录的笔尖停下了。

在想什么？

是人死而复生的惊讶，还是砂金最终赢下赌局的、自己为老朋友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但为什么自己的情感如此强烈，甚至把砂金都呛到了？

维里塔斯·拉帝奥是聪明人，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翻过两页纸，防止自己笔尖再次用力过猛扎穿纸张。

“喂，教授，你怎么不说话，”那只死而复生幽灵站起身，走到拉帝奥身边，“不过，我刚才就有点在意……”

拉帝奥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那股香味，又出现了，拉帝奥。——和之前一样，很浓，闻起来……很好吃。”

砂金的手撑在桌面上，几乎要碰到他的小臂。

距离很暧昧，但谁也没有跨过那一步，彻底让皮肤贴在一起。

毫无疑问，再触碰一下，砂金就会被这饱胀地情绪撑到三天吃不下任何东西。

砂金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笔记被合上了，拉帝奥将笔夹在书面上，他说：“我知道我自己想说什么，但现在并不是「正确的时间」。”

砂金被这个直白的话语惊了惊，只能发出含混的语气词：“唔，嗯。”

他甚至忘了问什么才是正确的时间。

“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笔记再次打开，拉帝奥的眼睛里是完全专注的色彩，“我需要了解情况，才能解决你现在异常的状态。”

“好啊，拉帝奥，要我给你描述情绪的味道吗？”

“你说。”

砂金一边闭上眼回忆一边想，好吧，他大概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时间了。

  

3、

拉帝奥针对砂金的研究遭遇了瓶颈。

有体积、无重量、只有自己能触碰，其他时间完全是个幽灵。

幽灵这时正在对拉帝奥兴奋地挥手：“教授，我能去你班上上课吗？”

“我不建议，”拉帝奥将教案归置到一起，“如果你想了解理论力学，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入门课。”

但亲爱的砂金显然不是为了汲取知识来到课堂，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捣蛋鬼。

“没关系的，教授，”砂金把手里抽出来的情绪搓成一颗星星，“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和你的学生排忧解难呢！”

“别搞出太大动静，”拉帝奥看向他，“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抓着空气丢出去吗，教授？天哪，真希望明天的早报上不要出现博识学会教授罹患精神疾病这类报道。”

“说够了？”拉帝奥从工位上站起身，“那看来下次我要给公司提意见，在所有通道都装上自动门，反正你站在门前门也不会打开，干脆在外面多冷静冷静。”

“太恶毒了，教授，怎么能这么对待亲爱的砂金总监？”

拉帝奥神色自若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和砂金擦肩而过，砂金闻到了轻渺的香。

于是砂金得意地弯起眼。

教授闻起来心情不错呢。

  

拉帝奥的课堂风格无疑是严肃的。

他会仔细回答学生在课堂上提出的疑问，也会毫不留情地用粉笔砸在打瞌睡的人桌上。

“如果你们是来我的课堂混日子的，现在退课还来得及，”拉帝奥从粉笔盒重新取出一根新的，“否则我会在毫不留情地给平时分打负分。”

砂金闻到班级里散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香气，味道里掺了点苦，几乎要让他笑出声。

还好以前和拉帝奥是合作伙伴，他想，要是当他的学生……

好吧，他大概会自得意满地拿着稀奇古怪的问题上台询问。

  

拉帝奥对待知识的态度一向是理性的，即使看到砂金在底下搓情绪做的食物也应该……

不，他还是不能容忍有人在课堂上堂而皇之的走神，于是他的学生眼睁睁看着一根粉笔落在了空桌上，险些把砂金手里的东西惊掉。

拉帝奥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他仿佛什么都没干似的，继续刚才的授课。

砂金咬了一口手里的糖，不合时宜地想：

看来下次要等课堂结束了再来骚扰拉帝奥。

  

拉帝奥的粉笔并没有降低学生的热情。

砂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讲台在下课后变得水泄不通。

他或许应该去急救一下教授，因为教授听到问题脸色明显冰了一个度。

“这个假设在二十五分钟前我刚刚强调过。——难道你在平时的理论推演时，是不顾假设和前提，直接得出结论的吗？”

砂金想，他大概应该在这个时候闪耀登场了。

比如这个时候穿过人群走上台，然后拍拍拉帝奥的肩膀——

学生看到拉帝奥的表情神奇地平复下来，和颜悦色到甚至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只要把公式代进去就好了，很简单。”

砂金甚至能感受到拉帝奥脊背都僵住。

不，他得先想想等会怎么和教授解释这回事。

不过刚才那一口真的非常美味。

砂金打量一下教授的脸色。

不如开始思考，怎么和教授解释自己准备吃第二口吧。

  

“所以这就是理由？”

拉帝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堪称温和——对比他在课堂上对待学生的态度。

但砂金闻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味道。

嗯，他开朗地想，教授闻起来非常生气啊。

年轻的教授躲开了砂金的触碰，一支笔敲在桌上。

“又想故技重施？”

砂金立马无辜地举起双手：“怎么会呢拉帝奥，只是想为你排忧解难而已。”

拉帝奥意外地挑起眉，语调学着砂金的微微扬起：“排忧解难？”

“对啊，教授，要是上课累了我还可以帮你捏捏肩——我在赌场和人学过一手，保证水平过关。”

那支笔被抵在砂金掌心，阻止他继续靠近。

“你还是去外面罚站吧，”拉帝奥摊手，“这种行为最符合你的智商。”

门外响起脚步声，砂金和拉帝奥一同往外看去。

翡翠，还有托帕。

拉帝奥放下手里那支笔，“现在要出去罚站吗？”

  

4、

罚站，砂金才不会选择出去罚站。

他想念他亲爱的同事很久了，想到甚至要来一个拥抱——

翡翠和托帕的身体穿过了他伸开的手臂。

好吧，砂金收回手，他忘了自己是个该死的幽灵。

他们是来谈博识学会的合作项目的。

砂金悄悄抽了点托帕和翡翠的情绪，导致这场合作的氛围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坐在沙发上的幽灵对这场合作的具体内容并无兴趣，他只是在确认公司和博识学会是否一如既往。

现在听来都是熟悉的风格。

翡翠突然在商谈中场休息时间出声：“拉帝奥先生，你往沙发那边看，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沙发上，而能看见砂金的只有拉帝奥。

砂金颇无辜地朝他耸肩。

“你是通过什么判断出那里有东西的？”拉帝奥的目光很自然地收回，“公司研发了新的感测技术？”

“大概是错觉，”翡翠轻轻放过了这件事，“只是刚才看拉帝奥先生往那里多看了两眼。”

翡翠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

合作继续，砂金在椅子上，他看起来有些困，或者说有些饥饿。

谈判双方的情绪都很好地收敛起来，使他们闻上去像三杯白开水。

砂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被叫醒的时候浑身软绵绵的，那是饥饿到一定程度产生的后遗症。

“教授，我有点饿，”砂金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可以给我点吃的吗？”

拉帝奥的手指搭在砂金的手腕上。

教授的情绪好像被工作影响了，砂金只能感受到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力量。

这点东西让他变得更加饥肠辘辘。

“教授，你太平静了，我还是很饿，”砂金笑起来，“努努力呀。”

“我不认为情绪这种东西是通过「努力」能获得的，”拉帝奥低头看向他，“要带你出去吃吗？”

砂金摇了头。

每个人情绪的味道都有微妙的不同，他最喜欢拉帝奥身上的味道。

冰冷的，温暖的。每次都是两种味道交缠在一处，然后包裹住他的身体。

“教授，”砂金说，“我想吃你身上的。”

“……”

砂金反手握住拉帝奥的手腕。

他感受到一股小小的暖流，消解了自己的饥饿。

拉帝奥的视线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腕上。

电脑在房间里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砂金贪婪地把教授身上的情绪抽走，像猫一样地眯起眼睛，他说：“来接吻吗，教授？”

拉帝奥低着头，看向已经弯起眼睛朝他笑的砂金。

他确认自己的情绪已经被全部抽走，他甚至可以假定自己是纯粹的理性人。

但是他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想低下头去——

是的，他想同意。

即使被这只不懂节制的孔雀抽走了全部情绪，他还是想同意。

砂金站起来，勾住了拉帝奥的脖子。

温暖的触感，那是独属于拉帝奥的幽灵。

然后是唇上像羽毛一样温柔的触感。

像海洋一样温暖的情绪包裹了砂金。

茛苕叶、粉笔或者——

啊，那是眼前人。

是他死后，第一次握住的、被锚定的手。

拉帝奥的情绪甜美地包裹了他的心脏，他有些舍不得。

因为那对于拉帝奥来说，也一定是像蜜糖一样美好的体验。

“怎么不继续？”拉帝奥贴在他脸颊旁边问。

“好像吃得有点撑，”砂金懒散地弯起唇，“教授，你的情绪好满……”

饱胀的，满溢而出的。

砂金的鼻尖几乎要溺在其中。

“还要继续吗？”拉帝奥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与砂金聊天时并无差别。

他们只是看向对方的眼睛，于是唇又贴在一起。

啊，砂金想。

他要被幸福撑坏了。

  

5、

拉帝奥曾试图去找阮梅，阮梅表示她也未曾见过这种现象。

“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他送过来。”阮梅这样说。

“那恐怕他的进食会有些麻烦，”拉帝奥站起身，“感谢你，我会去找别的方法。”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拉帝奥苦恼，因为砂金迷上了和拉帝奥接吻的味道。

“可是那个时候教授你的味道特别好吃，”砂金理直气壮，“而且很方便，不是吗？”

拉帝奥暂时不想深究好吃这个词的多重含义，只能在亲的时候咬上一口做惩罚。

——不过这是否算惩罚，或许还要重新定义。

  

他们在入冬的某一日终于得到好消息。

艾丝妲联系他们，黑塔女士发现一个奇物，和砂金的现状有关，正好拿来送给他们了。

拉帝奥见过这个奇物。

他在某天触摸了这个物品，然后这个奇物被劫持、拍卖，最后流落到黑塔手里。

“我懒得研究这玩意，”黑塔说，“大概能让人死而复生吧，一个神奇的祝福，你要不找找谁接触过，许了什么愿，让那个人把它销毁砂金就能活，别问为什么，这个奇物就是这样。我说完了，拜拜。”

原来是我的愿望吗，拉帝奥想。

他在宇宙某处触碰了这枚奇物，点燃了一个小小的奇迹。

于是砂金在某个星球复生、流浪。

最终，他们在注定的时间重逢。

“有销毁它的办法吗？”砂金凑上来。

“有。”

“那真是太好了，教授，”砂金笑着，“虽然闻不到拉帝奥你在接吻时的味道了，还有点舍不得。”

  

拉帝奥把这个奇物放进销毁装置里。

3、2、1。

他们看到镜子里显现出砂金的身体。

跳动的心脏，温热的脉搏。

仿佛所有人为他们发来祝贺，最后是温柔的低语：

「欢迎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砂金。」